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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長,大冒險。>>

這篇是<<盜墓筆記>>跟<<勇者大冒險>>的同人文,兩套作品都是出自南派三叔,

還有就是這篇沒有肉,只有擦邊球(來吃肉的朋友們我對不起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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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緩慢地過了一個月,平淡的時光讓吳邪反而覺得不真實,之前在家裡帶出來的手機也徹底沒了電,每天能做的事除了向張海客和三個小孩秀恩愛,就是向張家族人秀甜蜜,日子真的無聊到讓吳邪發瘋。

這一晚又是平靜的一夜,被樹林包圍的張家安靜得能聽到大自然的聲音。睡覺之前沒跟悶油瓶做運動的結果就是不累睡不着。吳邪不敢有太多動作,要知道一個翻身都能吵醒身邊那淺眠的人,他可不想大半夜才開始「運動」,隔天還要被張海客笑自己下不了床。

吳邪模仿僵屍的慢動作,攝手攝腳地走出房間,本只是想看個月光吸引室外空氣的吳邪隱約覺得樓梯那邊好像有動靜,他悄悄走過去,覺得上層好像有什麼人在。

沒可能啊,上一層是只有少數人才能接觸的機密房間,難道有人破壞規矩了?

邊想像着上一層的情況邊走上樓梯,他分明感覺到有人在這一層,卻沒看到對方的身影。

看着人蔘樹那間房間,吳邪還記得上次好奇心不只害死了貓,他是說什麼也都不想再進去了。默默地經過那間散發植物香氣的房間,準備走到盡到被鎖着的房間,身旁的房門突然被大力打開,植物的甜味瞬間撲鼻而來,開門的人差點撞上站在門口的吳邪。

「哇啊啊啊啊啊!!!」開門的人驚叫。

「哇啊!」吳邪也被嚇了不只一跳。

「哇啊啊啊啊啊!!!」開門的人還在叫。

「......」皺起眉頭。

「哇啊啊啊啊啊!!!」邊叫還邊搖頭。

「別叫了!吵死人。」吳邪打量着眼前這個戴眼鏡的青年,大學生一樣的文化氣質怎麼看都不像是小偷。

青年看吳邪盯着他的衣服,便順勢問:「我在找這個人,他跟我一起進來的,你見過他嗎?」

「沒有。」吳邪認真打量上面黑白簡單的肖像,心想為專業失蹤戶印一件這樣的衣服也是個不錯的辨法。

「真是奇怪,我明明看到他進來了。」溫文的眼鏡青年抓抓頭。

同時,吳邪瞥到了青年身後的人蔘樹的觸手正蠢蠢欲動。眼疾手快的把眼鏡青年拉出來,並快速關門,觸手般的植物不服氣的破門,吳邪大喊一聲跑,便帶着青年往樓梯走。

「見鬼了,這什麼地方啊,人蔘都成精了。」青年掏出他的武器,是兩支白色帶金的手槍。

跑在前面的吳邪沒察覺後面的青年在自家亮出武器,當下是被他的說話吸引了注意,只顧分析他的說話,並從他的話語得知他並不知道這是張家樓,而且不是張家人。兩人就這樣跑到吳邪的房間,吳邪荒亂的打開房門,不意外的看到張起靈站在門口,卻沒想到他把身後的青年當成敵人,二話不說就一手叉着人家的脖子。

「等等,先聽他解釋。」按着張起靈的手,看向眼鏡青年手上的武器,吳邪雖然覺得這個擅闖民居還亮武器的人是自找的,但總不能什麼都不問就開打吧。

一縷藍色的煙從門口快速飛進來,本是要朝張起靈飛去,卻被吳邪用身體擋下。

「放開安岩。」藍色的煙霧閃出了一個冷酷的青年,捏着吳邪的脖子,手上的桃木劍無情地指向張起靈。

張起靈慢慢地鬆手,充滿殺氣的眼神緊盯着傷害吳邪的人。

「咳...咳!!神荼你先放手,這是一場誤會,這人救過我的。」被叫作安岩的人想把吳邪拉開,他並沒想過這鬼地方竟然有人居住。

神荼聞言鬆了手,踏步把安岩拉到自己身後,眼神跟張起靈互相敵視。

「你怎麼突然亮武器。」吳邪揉着脖子。

「剛才後面有妖怪追我們啊!不拿武器空手能自保嗎?」安岩誇張的答,「欸,你們當真住這裡啊?」

「不只我們,這裡還住了很多人。」吳邪猜到對方大概以為這裡是遺址。

安岩一下子尷尬起來,摸着頭乾笑幾聲,道:「啊對了,我叫安岩,是個冒險家。這個是神荼,一樣是冒險家。」

「我叫吳邪,這邊是張起靈。說起來,你們怎麼進來的?」吳邪好奇一問,當然他沒有錯過道出張起靈這三個字的時侯,神荼表情微妙的變化。

「剛才我們不知道這是你們家,我是追着神荼進來的,他是直接跳上來,放心,沒弄壞你們家的門。」安岩一面歉意,「其實我們在找東西,那東西應該被埋藏在古蹟或是古墓裡。所以我們這只是走錯路,找錯了地方,並不是有意闖你們家啊。」

「殘片呢。」神荼瞪着張起靈,問。

「殘片在這裡!?」安岩驚訝的看向神荼。

「什麼殘片?」吳邪看向安岩。

「不在這裡。」張起靈閉眼不再跟神荼對視,在他來說算是示好。

神荼定定看着他,最後亦收起敵意,手上的武器一陣藍光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欸,你有見過那片殘片?你知道它在哪兒嗎?」安岩走近張起靈,神情活像第一次遇見張起靈的吳邪那樣。張起靈卻一貫他冷漠的作風,對安岩視若無睹。

「現在高冷也是一種流行嗎?」面對坐到旁邊的張起靈,安岩不打算再問他話。走回神荼身邊,用眼神問他接下來該怎麼辦。

神荼也是一貫冷漠作風,不過他對安岩總是比較溫柔,至少他說了一個字。

「走。」說完,便離開房間。

「欸,等等我。啊,我們不多留了,吳邪,剛才謝啦,再見!」安岩邊跑邊說,生怕這神荼又丟下他。

「吳邪。」不知何時已經躺下的張起靈輕輕呼着。吳邪自然的應了一聲,躺着的人繼續道,「不睡嗎?」

吳邪僵了一下,慌忙道:「沒有,本來就是渴了才起的床,剛才被那麼折騰了一下我也真的累了。」躺到張起靈旁邊,裝出一副馬上睡着的樣子,卻錯過了張起靈難得的笑容,戲謔又寵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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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荼,等等。」安岩追在後面,他以為他們是要離開這裡的,剛才也跟這家裡的主人道別了,沒想到神荼竟然還走上上一層,參觀起別人的家。

「神荼!這前面有一顆成精的植物。」拉着步伐頗快的神荼,再次亮出自己的武器,備戰。

神荼停下來閉了閉眼,又看看身後的人,搖搖頭什麼都沒說便再邁出腳步。

安岩看神荼這沒好氣的表情,也停下來閉了閉眼,用惠眼看清楚房間裡面的東西,的確是有一顆會動的植物。背後不禁發冷,快速跑過房間走在神荼前面。

兩人走到盡頭的房間,這房間鎖上重重鐵鎖,鐵鏈上綁着一個個青銅器。

「這什麼東西?」安岩伸手就要碰上鎖鏈上的青銅器,卻被神荼用惊蜇狠狠拍在手背上。

安岩正想抱怨神荼每一次的快、狠、準,便聽到面前的房間內發出一陣悶響,猶如一隻生物在撞擊房間內的東西。突然,一個發着紅光的石頭破門而出,斷掉的鎖鏈跟銅鈴全都撞飛在半空,神荼立馬拿出惊蜇在銅聲響起之際把銅鈴逐一擊破,根本沒空注意別的事。

安岩根本不知道銅鈴的用途,故沒有幫忙,而且那顆衝破房門的石頭正朝他全力撞過去,奪目的紅光讓安岩覺得這石頭很有壓迫感,勉強躲開,石頭擦過臉頰直飛過頭,安岩怕房間還會跑出什麼東西來,便手槍指向地板打了一發防護的子彈給自己一個護罩,衝過了頭的石頭突然急剎,同是紅色的防護罩彷彿有磁力一樣,把發着紅光的石頭吸回來。

事情就發生在兩秒之間,神荼看着像燃燒起來的石頭衝向安岩的護罩,心知不妙,把武器扔出去撞擊石頭未果,眼睜睜看着石頭撞穿護罩擊中安岩的胸口。

石頭的力度極大,直飛走廊盡頭。神荼瞬移到安岩背後,本想把人接住,卻低估了衝擊力而沒能接下,只能在撞上牆壁時盡量護着安岩的身體。

抱着黑金古刀的吳邪此時在另一邊的樓梯處出現,張起靈也不知何時站在了人蔘樹房門口,正在用身體檔着不停被人蔘觸手撞擊的門。

神荼緊張的檢查安岩身上的傷勢,明明自己也撞的厲害,亮出的銀針卻只為安岩治療。

「小哥,刀。」跑來的吳邪把刀交給張起靈,意料之內這人並不打算砍掉自家的植物,而是割開自己的皮肉用血塗在門口牆壁上。

吳邪沒說什麼,他知道這是現在最快捷且有效的方法,心裡卻還是忍不住揪痛,於是他轉向橫抱着安岩的神荼,那兩個間接害悶油瓶受傷的人。

正想開口之際,昏迷的安岩身上突然爆出一波紅光,溫暖的照過在場每一個人,然後他身上便持續緩緩地沁着柔和的紅光。

吳邪狐疑的越過那兩個人,窺看盡頭的房間,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座塌掉的展示台。

「怎麼回事?」撿起那顆小小的卻能撞飛所有東西的石子,吳邪親眼看到這石子發出耀眼的紅光並撞昏安岩,然而這顆石頭現在跟普通的破石頭沒分別,靜靜的躺在吳邪掌中。

「長生玉,關乎張家存亡的機密。」張起靈淡淡的道,好像事不關己,然而每個人都看着他,等他繼續說下去。

可如果他會詳細解釋,他就不是張起靈了。

這事情的嚴重性讓氣氛降到冰點,吳邪沒敢開口,神荼低頭思考,兩人各有想法,卻都不知道要怎麼補救。

突然,已被眾人忽視的人蔘再次破門而出,剛才張起靈塗在門上的血消失得一乾二淨。所有觸手都瘋狂躥向昏睡中的安岩,張起靈乘機向神荼的腳揮上一刀,逼他不得不起跳,觸手像是看準了時機抓住這這短暫的一瞬,把安岩裹起來,搶走。

張起靈阻攔着神荼對觸手的反擊,兩個身手了得的人在數秒內不停過招,看得吳邪眼花撩亂。

吳邪從潛意識裡絕對信任着張起靈,但看着被觸手完全裹起來也還在發光的那個人,那溫暖的紅光越來越暗,他擔心這人會不會因此而死,這麼一想,之前張起靈為自己殺人之後的那種心情又爆發開來。

吳邪突然覺得這次他必須阻止張起靈不明所以的行為。

抱着拼死的決心走進觸手所在的房間,吳邪賭上自身安危去驗證自己心中大膽的猜測,而且,自己若是猜錯了,不幸被觸手抓住,到時候張起靈便不得不來救自己,那安岩就能獲救了。不過這是下策,誰沒事會想跟觸手玩遊戲?吳邪誠心希望自己的猜測沒有錯,一步步踏進觸手的地盤,果然,所有觸手就像看不到他一樣。吳邪瞥一眼打鬥中的張起靈,一刻間兩人四目相對,讓吳邪幾乎肯定這觸手此時一定是受着張起靈的指揮。

大膽的爬上樹幹,想要接近被裹在頂端的安岩,可還沒開始爬多久,腰上突然纏上一根柔軟的觸手,把他安全送回地面不只,還直接把人放在張起靈身邊。張起靈擋下神荼的一劍,忽然就單方面的收起戰意,神荼不解,卻也沒時間慢慢想明白,沒了張起靈的阻撓,馬上衝到房間橫抱起已經被解放在地上的安岩。

「等等,你們怎說也破壞了張家重要的東西,可不能讓你們這麼就走了。」吳邪盡量放輕語氣,可以的話,他實在不想讓張起靈出手,他只管輕鬆過生活就好。

「我們需要時間。」神荼思考了一下,剛剛那顆紅色的小石頭—長生玉,裡面蘊藏的力量擺明是郁壘之力,所以它才會被安岩吸引。

「沒有時間了。」張起靈淡淡的道。

「族長!吳大哥!」張楚軒急切的聲音從樓下傳來,張起靈直接翻到下一層,吳邪招呼上神荼一起往樓梯走去。

「族長.....吳大哥,大事不妙了。」張楚軒想着應該怎麼說清楚,最後還是果斷把四個人都帶到一樓,讓他們自行理解。

四人來到地面,身周的張家人看到張起靈跟吳邪到來,都鬆一口氣,每個人都紛紛指向同一個方向,示意那邊有事發生,而張海客早就在現場。

「族長,夫人,樓上有發生什麼異樣了嗎?」張海客問,「下面的.....」還沒說完,張海客身後的門突然發出巨響,響了兩下便應聲打開。吳邪對走出來的東西並不陌生。

「娘的!這該死的植物你們還養了多少啊。」吳邪看着爭先恐後脫門而出的植物,跟着神荼一起退後,張起靈跟張海客還在原地討論應該怎麼處置這些都成精了的人蔘植物。

「唔......神荼?我怎麼了?」一直昏睡的安岩被四周的騷動吵醒,掙扎着站到地上,讓神荼在一旁扶着。吳邪大概說明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用心解釋了給兩個人聽,兩人感受到吳邪的友善,也自知理虧,對望了一眼,決定幫忙。

「吳邪,你們過來。」張海客叫喚,帶領着他們走到一個沒人的暗角處,道:「你們去把植物埋在地下的根部拔起來,而我就以你的身份留在這裡。」

「原因呢?」吳邪問。

「族長的決定。」他堅定說。

吳邪看着張起靈,知道他也不打算解釋,就說了聲好,答應了。

張海客跟吳邪忙着交換衣服,安岩跟神荼小聲的討論着張起靈的身份還有這張家樓的奇妙。

「等等,老子的表情沒那麼蠢吧。」吳邪咬牙切齒。

「小爺觀察你都成習慣,放心吧。」穿上吳邪的衣服,模仿着吳邪的語氣,如果沒親眼看着他們互換身份,還真的分不出來。

兩人成功騙過所有的人,連張楚冰三個平日跟吳邪接觸最多的小孩子都沒認出真正的吳邪。

「小哥,你要小心。」張海客一臉悲傷,哀怨的看着張起靈,後者也還以溫柔的眼神,兩人更是放肆的在眾人面前相擁。雖然明白這一切都是為了模糊張家人的視聽,但吳邪心底還是百般難受。

等那兩個秀甜蜜的人捨得分開了,張起靈、吳邪、神荼和安岩一邊躲避着伸出門外的觸手,一邊往門裡面走去。房間裡面沒走幾步便看到往下的階梯,牆壁連天花板都爬滿了樹根一樣的觸手,地板也不例外,整個空間像是成了觸手的一部份。

奇怪的是那些觸手像是睡着了一樣安份,別說是主動襲擊人,看上去根本跟普通的老樹根沒分別,整個房間就像是普通的古老建築物被老樹根緊緊纏着罷了。

這種安靜的氣氛並不能讓張大族長失去警惕,也沒有讓馗道傳人神荼放下戒心,十年來一直被坑的吳邪也學乖了並沒鬆懈,可是安岩才冒險多久?他完全覺得現下已是安全,甚至還開始跟吳邪聊天,吳邪看他說得起勁,也不自覺分了心。

「你不知道那時侯啊,坐在我大腿上的美女突然就變怪物了,我是有多驚嚇啊。然後我想用椅背的捉妖藤啊,怎麼知道它竟然把我跟妖怪都綁起來了。」安岩手舞足蹈,說着剛認識神荼時的事情。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走到邊上,仔細觀察着每一條樹根,「說起來,那時的捉妖藤跟這些植物還滿像。」大膽的伸出手去摸。

神荼聽到安岩停下了腳步沒跟上,回頭去看,便已經看到安岩的手正要摸上牆壁,來不及阻止,牆上靜止的植物突然飛快的伸向安岩。

「嗚哇....!!」安岩伸手向朝自己跑來的神荼求救,但兩人之間突然生起了一面觸手組成的牆壁,任神荼怎樣攻擊,那牆壁還是絲毫無損。

「安岩!」離安岩最近的吳邪被觸手撞開,眼睜睜看着那個文青冒險家被觸手拉進牆壁裡,「幹!這什麼鬼牆壁。」吳邪掙扎衝上去把手插進由植物組成的牆壁裡,看能不能把安岩拉住,可是裡面除了滑滑膩膩一片液體之外,就什麼都沒有。

「植物的整體在底層,拔出來,就能救人。」張起靈一手搭在吳邪肩上,示意他把手拔出來。

「帶路。」神荼的語氣冰冷到極點,眼中滿滿是對吳邪跟張起靈的不信任。

看着退路不知何時已經被一片「觸手牆」封起來,吳邪真的有點擔心那個被抓走的人,剛才頂樓的觸手明顯吸收了安岩身上的能量,如果這些觸手也有一樣的打算,那個人豈不是要被吸乾了?

這麼想着,步伐不禁加快,可下一步本是踏在地上的腳步,卻踏空了。吳邪馬上反應過來,強行改變自己身體的重心,可是沈到地下的腳已被觸手綁上。張起靈跑過來單手擁着吳邪的腰肢,用力對抗觸手的力度,又怕一個不小心反而誤傷吳邪。

吳邪感覺到自己正在慢慢下沈,知道這只是時間的問題,便堅強的笑道:「小哥,放手吧,把這該死的植物連根拔起才是辨法。我又不是第一次對上這東西了,我還比較擔心安岩呢。」吳邪真怕如果安岩被觸手污辱了,還要不要活。

「吳邪......堅持著。」張起靈少有的猶豫,最後放開已經被埋了半個身子的吳邪,睜眼看他馬上被扯到地底。時間緊逼,兩人只能爭取每一分每一秒的時間盡快到達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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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人蔘樹......就會欺負老子。」被拖到地底,下面的空間滿大,應該是底層本來就有的房間,雖然現在六面牆也佈滿了像樹根一樣粗糙的觸手,整個房間充斥着人蔘的甘香。

「放.....唔...」黑暗中感覺到唇邊有一根觸手爬來,吳邪立馬閉嘴,有過上一次的經驗,這次絕不張口。

無奈雙手雙腳都被綑著,要逃是絕對沒可能,向慾望低頭只是時間的問題。

有幾根觸手已經爬進吳邪的內褲,纏上還軟着的部位,重重的揉弄着。後穴亦被植物觸手上的枝葉入侵,細小的嫩葉并沒有帶來多少痛苦,反而在擦過內壁時帶來了一點快感。

吳邪盡量忍着身體慾望,就算只是拖延時間也好,至少想要撐到小哥他們到來。

觸手看吳邪沒什麼反應,便加大了動作。本來在唇邊待機的觸手乾脆伸長把吳邪的半個腦袋纏着,雖然在這黑暗的房間本來就看不到東西,但吳邪還是心生恐懼,比起被奪取視覺,他更怕纏在腦袋上的觸手一個收緊,自己的腦漿就要爆出來。可是當他發現觸手嚴實的堵著了他的鼻孔讓他不能呼吸,但處於鼻子以下的嘴巴卻沒有被堵的時侯,他就懂了。

他絕對不想張嘴。

雖然對於現在這個絕望的現狀並沒有對策,或者說拖延時間就是對策,吳邪還是閉氣直到極限。雖然這只佔了十來秒的時間,但他實在不想等張起靈來救自己的時侯看到自己墮落於快樂之中,被觸手抓過一次的吳邪知道,他的身體不會抵受得住玩弄,更抵抗不了那媚藥的藥效。

就在他快要張口喘氣的時侯,他身上的觸手突然靜了下來,然後一齊離開他的身體,粗暴的任由他自由落體掉在地方,幸好掉下去的高度不算高,還沒來得及讓吳邪驚呼就已經到底了。

吳邪一邊用眼睛尋找觸手的行蹤,一邊拉好身上凌亂的衣服。他估摸着觸手放過他的原因,所有的生物會放棄面前的獵物,若不是因為目前有致命的危險,就是有更豐富的食物到手了。

「安岩?」眼睛捕捉到一個觸手組成的巨球,每條觸手之間還微微透出來紅光。吳邪慣性摸上平時藏刀的後腰,摸了個空,才記得自己把武器連同身上的衣服一起換給了張海客。

「該死!」就算有武器,本來就很難跟觸手抗衡,現在手無寸鐵,還能幹嗎?不過,吳邪從來都是一個執着的人,雖然他常常罵悶油瓶固執,但其實他本身也是一個鍥而不捨的人。

他用力扳開球體上的一條觸手,露出裡面昏迷的人,溫暖的紅光瞬間照亮整個房間。

「安岩,醒醒!」吳邪朝著裡面喊。

「唔?呃...怎麼.....神荼...?」安岩並沒有張開眼睛,也不知道他是否已經醒來。虛弱的語氣讓吳邪擔心這個青年搞不好真的可能死在了張家,他的同伴一定會鬧翻天。

「安岩,你給我醒來啊!」吳邪努力把手臂擠進隙縫,想把人直接拉出來,怎料裡面的人竟主動握住了吳邪的手,把他嚇了一跳,不過經歷豐富的吳邪馬上恢復冷靜,先把人拉出來再說。

這株成精的植物感覺到美食被人從口中拉走,馬上生出幾條還黏稠着的觸手,上前阻止吳邪橫蠻的行為。

「娘的!放開!!」

「吳邪,趴下!」安岩的聲音從觸手球內傳出來,吳邪馬上蹲下,一道紅光像子彈一像從球內把植物射穿,更剛好射中攻擊吳邪的觸手。接觸到紅光的植物表面燒起來,讓所有觸手暫時退到牆壁。

「總算沒事了,欸?怎麼只有你,神荼呢?」安岩摸了摸衣服上的黏液,露出一個誇張的厭惡的臉。

「我也是被植物抓下來的。」吳邪想了幾個說法,最後老實的直說,反正他覺得這個人並不壞。

「你也被抓下來啊?」本來以為他是來救自己的,沒想到有人跟他一樣是扯後腿的,安岩的態度馬上熟稔起來,同時有點不安,他把房間看了一遍,道:「四面牆都讓植物包起來,這下我們要怎麼逃啊?」說着,上前摸上其中一面植物牆,可是還沒摸到,牆上就伸出了兩條觸手用力揮舞,讓安岩只能退回去。

「沒事吧!?」吳邪扳過安岩的肩膀,看他好像並沒有被打中,便鬆了口氣。

這小子怎麼都學不乖,吳邪心想。

「我想我們也別急着逃出去了,反正現在沒有即時的生命危險,你就先休息一下吧。」看向安岩虛弱的臉,吳邪生怕這人如果死在這裡,那個叫神荼的人不知道會幹出些什麼事。而且他的直覺在說,那顆關乎張家生死存亡的長生玉,大概也跟眼前這小子有什麼關係。

「好吧。」安岩沒危機感的坐在地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吳邪也坐下,「說話有助於維持意志,我們來聊天吧。」

「好啊,反正我也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你。」吳邪坐下。

「嘿嘿,幸好你不像神荼他們高冷,我跟你說,有一次我們被困住了,都是我一個人在自說自話的。」安岩誇張的攤手,兩人各自抱怨自己的伴侶的冷酷,同時開始擔心張起靈跟神荼兩人獨處會是什麼情況。

「不知道神荼現在怎麼了。」

「想念他?」吳邪露出奸商一樣不懷好意的笑容。

「嗯......啊不!並不是......嗯,是有點擔心。」安岩掙扎了一下,突然想到剛才張海客假扮成吳邪之後跟張起靈的曖昧,又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於是便乾脆放軟態度。

「剛才......那個容貌跟你一樣的人......」安岩欲言又止。

「張海客?他怎麼了?」吳邪問。

「嗯.....他剛才稱你為夫人,而且,他跟你對調身份之後.......」安岩盯着吳邪,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

吳邪想了很多對應的句子,最後他下定決心似的,道:「我跟張起靈的關係,大概就像你們那樣吧。」

「啊,嘻嘻,其實也不是你想的那樣,也有可能我根本在單戀。」說最後一句的安岩眼神流露出無限的寂寞。他從自己怎麼喜歡上神荼,一直說到怎麼由中國追到巴黎,自己從菜鳥成長為一冒險家,從拖油瓶變成神荼的戰友,「可是,神荼對我還是一樣冷淡。」

「你不知道,剛才你暈去的時侯,看他緊張得。」吳邪說。

「神荼嗎?」或許從來沒見過那人緊張,他很是震驚。

「嗯,那個眼神簡直想把全世界都毀掉。」吳邪故意避開張起靈命觸手把安岩抓起來那一段不說,「幸好你很快就醒來了,不然他可能就要把我家拆了。」

安岩打了幾聲哈哈,他第一次跟別人坦白跟神荼的關係,難免有點擔心對方的目光。不過想了想,又覺得對着吳邪其實也沒什麼要擔心的。

「吳邪,剛才在頂樓弄壞了你們的東西,不好意思。」安岩覺得對着這麼友好的人他也應該老實一點,「其實那顆石頭......裡面蘊藏着的那個力量......」

轟!

伴隨着一聲巨響,所有植物都動起來,被包圍的房間也隨之震動。有幾條觸手突然向安岩刺過去,吳邪把還想說話的人推開,自己也剛好躲開。

「吳邪!」安岩知道吳邪沒武器在身,覺得自己有責任保護他,可是吳邪的多年經驗也不是假的,兩人對着不繼攻上來的觸手或是反擊或是閃避。

「靠!你們在家裡養這成精的人蔘到底想怎樣?」安岩背靠着吳邪,打了一發子彈在地上,使出一個紅色能量的半圓防護罩把兩人包起來,可是他們都忘了踩在腳下的地面也鋪滿了觸手,而那些植物也像是有智慧一樣馬上調動地上那些本來靜止不動的觸手進行攻擊。

十年以來一起被坑的吳邪身手已經不再天真,反射性的躲過幾波攻擊,反觀安岩簡直就跟十年前的吳邪一樣,一下子就被抓住了,嘴裡還開始喊救命,也不知道誰才是拿槍的人。

「救命啊!我這輩子都不要吃人蔘食品了。」

還在想有的沒的,真是跟當年的自己很像。吳邪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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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自吳邪也被抓走之後,兩個同樣高冷的人便全速向前跑着,兩人的速度不相上下,一樣快得能牽起強風。可是以這個速度照理說應該很快就能走到,卻久久沒能到達。

兩人都知道肯定是出了問題,所以他們停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無聲的得出一些旁人永遠無法得知的結論。神荼閉上眼睛分析地型,這裡的房間有很多,要找到目的地肯定需要一點時間,張起靈便在神荼專心使用慧眼期間護他周全。

幾條觸手看上這個時機不知好歹的刺向神荼,張起靈拔劍把它們全數砍掉,同時,刀鋒相反的方向也有幾條觸手刺向神荼,張起靈像是無視了時間跟空間一躍便已經擋在觸手跟神荼中間,並在着地的瞬間斬斷刺過來的觸手,同樣的事重複了數次,最後幾乎是四方百面也同時有觸手攻過來,不過神荼也已經找到了整株植物的根部,也順便找到了吳邪跟安岩。

當他睜開眼,剛好看到四周甚至頭頂也有尖細的觸手刺來,數量之多連張起靈也有些應接不暇。

本來張起靈打算用身體替神荼擋下攻擊,可千鈞一髮之間兩人四目相對,不知道又達成了什麼共識。張起靈轉身背靠神荼舞出一片劍影
,神荼變出他的桃木匕首揮出兩道藍色的劍氣,腳下也不忘踏出一波同樣是藍色的能量震波,四周的觸手被震退,可是鋪在地上那些靜止的觸手本應沒受到傷害,藍色的能量只是在上面滑過而已,可整個地面的觸手卻像是失控了一樣亂動,原本木質的地面沒有了層層觸手覆蓋而露了出來,神荼再一次跟張起靈交換了個眼神,打破地板直接跳到下層。

兩人不停重施故技,開了外掛一樣跳過了好幾層。大概這巨大的人蔘真的成精了吧,它好像知道自己敵不過這兩人。可視範圍內的所有觸手全都退去,只剩下一條伏在張起靈腳邊,拍了拍地板像是要引起兩人注意。

當兩人都看向那根白白嫩嫩的觸手,它便迅速的退到安全範圍。立起來頂端微曲的活像一隻蛇正在等對方過去,當然這只是張起靈的猜想,畢竟植物的心思沒人會懂。

兩人跟着白嫩的觸手來到一個房間,裡面密密麻麻都是觸手,整個房間只剩一條狹窄的路通往最裡面。張起靈跟神荼同步的踏了進去,以一樣的步速慢慢走進去,房間的盡頭是方才帶路的觸手和一顆長在一朵巨大花朵中的果實。這條觸手不同於其他的,它沒有粗糙的皮,滑嫩幼細加上淡黃的米白色的外觀,讓人猜想這必然就是植物的根部。而旁邊深紅的果實紅得好像能滴血,乍看之下像一顆石榴,果實的皮卻像蘋果那樣薄而光滑。

張起靈想上前把果實拿下,怎料四方八面的觸手都伸過來在張起靈前面築起一面牆,張起靈想了想,道:「交出果實,便留你一命。」

植物像是聽懂了一樣把果實奉上。

神荼看着張起靈說要放生這株植物他覺得有點不妥。一開始是他先說要滅了這株植物,他們才會一起下來,現在安岩被抓了,難道他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這植物,不能留。」武器擋在果實與張起靈之間,神荼堅決的說。

兩人劍拔弩張,空氣中散發着緊張,就算下一秒已經交鋒也不意外,可是他們都在等,等對方露出破綻的瞬間。

只是其餘兩人都還是下落不明,他們心中其實也存有一絲焦急,而一直最為冷靜的張起靈已經先下手為強,因為他不怕自己會有什麼破綻。很諷刺的,只要吳邪不在他身邊,他張起靈是不可能有破綻。

不過神荼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從兒時一心段練的馗道傳人,就算對方不是妖魔,他攻擊的手段也還多的是。

張起靈的動作的基本,每一下斬擊都利落而有力,絲毫不帶多餘的動作,全憑身體能力跟格鬥技巧支撐每一個動作。

面對張起靈的毫不留情,神荼不得不動用靈能,整個人閃來閃去,只為避開每一下準確的斬擊,就算他閃到牆壁上去,張起靈也會馬上踩着牆壁跳過去順勢一砍,這樣咄咄逼人的攻勢讓神荼找不到還手的機會,雖然不至於完全處於下風,但不得不承認只比身體能力的話,張起靈的確更勝一籌。

「哇啊啊!!怎麼每一層地板都有一個洞啊!?」安岩的聲音從兩人的頭上傳來。

「狗日的!你快想辨法!」吳邪的聲音也從同一個地方傳來。

「我哪來什麼辨法!我們死定了,我還不想死啊!!」安岩跟吳邪對話的聲音越來越近,雖然回音很大,但張起靈跟神荼知道聲音是從剛才打破的洞哪邊傳來的,他們站到洞底向上看,準備接住掉下來的兩人。

就在安岩跟吳邪的罵聲越發接近,兩人突然又發出一聲短呼,之後是一片靜默。

「喔嗚!.....呃..嘿嘿,大家好。」安岩被觸手纏着腳碗,倒吊在離地半米的空中,神荼跟張起靈面前。

「二貨。」神荼見安岩沒事,也不關心一下,或者這就是他的關心方法。

安岩站好之後,觸手們也把吳邪安全放到張起靈面前,兩人重逢後也不說話,只是四目相對,緊緊看着對方。

安岩看他們這樣反而有一點點尷尬,於是這好奇寶寶理所當然的去弄那個白白嫩嫩的觸手,還有上面血紅的果實。

而吳邪則開始報告他們剛才的遭遇,他們本來在一間充滿觸手的房間裡休息,但隨着一陣強烈的震動,整顆植物的觸手都突然想要把他們抓著,抓到後更是一路把他們帶到一個洞口前,狠心的把兩人扔下去,之後就是張起靈他們所見的,觸手們把他們安全送到地面。

「你們家這植物還滿可愛的嘛,感覺有點像我們家的毛蛋呢。」才不一會,安岩便已經跟那條白白嫩嫩的觸手熟絡起來,小觸手在安岩手上做出很多不同的動作,甚至把自己綁成蝴蝶結。

「不過這是什麼果實啊,我長這麼大也沒看過這樣的果實。」拿着那顆血紅的果實,安岩直接就拿給吳邪,就像發現有趣的東西要分享給朋友一樣。

吳邪接過果實,看了看張起靈,畢竟真要算起來這家裡產出來的東西都是屬於他的。

「長生果,本來就打算給你。」張起靈道。

「長生果?那是什麼東西啊。」安岩搭話。

安岩一問,兩人不禁有點防備,畢竟他們知道長生這二字實在害過太多人。

見氣氛突然不太對勁,安岩也自知問錯問題了,於是他討好的說:「對了,之前被我弄破的門,還有那顆紅色的石頭,我可以幫忙修好。」

吳邪跟他相處了一陣子,知道他是出於責任感,覺得由他來修也是一個不錯的做法,不過這事還是要看族長准不准。

眾人看着沉默的張起靈,連安岩手上的小觸手也安靜下來。

張起靈最後還是沒有回答,徑自向着出口走去。

「安岩,那就交給你了。」吳邪拍了拍安岩的肩膀。

「喔……!」這高冷的人也大概只有吳邪能懂了!安岩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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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顆叫長生石的東西,裡面蘊藏着的力量正是郁壘之力。」安岩舉起一根手指,紅色的力量淡淡的凝聚在上面。

四人站在閒人免進的頂樓,踩着碎了一地的門板跟鎖鏈,等安岩慢慢把力量從指尖傳進小小的石頭裡。

直到安岩表示已經好了,石頭竟比以往更光更紅。

「這樣對你沒影響嗎?」吳邪問。

「喔,沒事,我的優點就是能量多嘛。」安岩害羞的摸摸頭,瞅了一眼神荼,表情上寫着「想被稱讚」。

「你要學的還多着呢。」神荼淡淡的道,「不過這次幹得不錯。」雖然稱讚的聲音有點小,不過安岩還是聽到的。

他高興的拉着吳邪跑到一邊不知道在說什麼,偶爾望向神荼,表情有點尷尬又複雜卻依舊誇張。

而兩個同樣話少的人站在一起,兩人都沒有看向對方,他們的關係只建立於吳邪與安岩的友情之下。

只要是吳邪相信的人。

只要是安岩相信的人。

不過,如果是論實力的話,他們都很願意相信對方。

「這次我們真的要走了。」安岩跟吳邪走回來。

「你小子有空記得來找我啊!」吳邪拍上安岩的肩膀。

「你才是!怎麼連個手機都沒有,有空出去走走別宅在家!」兩人又打鬧了一會,之後才捨得道別,他們走的時候天色已經微亮。

兩人以族長朋友的身份從正門堂堂正正走出去,幾個跟吳邪比較熟的張家人一道前來迎送,卻不見張海客與幾個小孩子的身影。

想來昨天整個張家的人好像都沒有睡好呢,吳邪心想。而這個想法在他送走了兩人,正打算回去睡覺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錯了。

張家人是不用睡覺的,而且你別管為何他們什麼都會,總之他們就是什麼都會,就算不是每個張家人都是萬能,只要他們分工合作,就什麼都能作。

「該不會整座張家樓都是你們親手建出來的吧。」吳邪看着那本來被人蔘弄得一址糊塗門口,現在已經還原成它原本的面貌。

「怎麼可能,不過是張家在外面有建築公司,怎麼可能是我們在這邊親手造,你以為是幾百年前。」張海客沒好氣的道,未了還不忘對吳邪露出嘲諷的笑容。

總之,這次的人蔘事件算是告一段落,長生果樹什麼的果然還是不能多,至於本來生在地底的根,就交給那兩個擁有神荼郁壘之力的人保管,而他們會拿那觸手來做什麼,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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