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lose

極光-------九

日子不知過去了多少天,也許是三天,也許是三十天,這段時間Sans無所事事,只是任由淚水不停掉落。

下意識摸向胸膛,這是他連日來最常做的動作,慢慢的一根一根去數肋骨的數目,Sans能藉此冷靜下來。缺少一根的肋骨是他跟boss相戀的證據,他亦以此確認這時間線到底有沒有被重置。

這段時間他憶起了很多關於重置前的事,雖然記憶並不完整,很多時候只有一些無關重要的片段閃過,但是他記得,在無數條時間線裡,人類總是不疲於跟所有怪物做朋友,更有幾次那個人類小孩竟帶領地下城的怪物打破屏障,步上地面。

然而無論是哪一條時間線,Sans也會情不自禁對自己的弟弟生出愛慕之情,反之,Papyrus從來沒有愛過Sans。曾經有幾次他們成為了炮友,但也僅止於此,Sans並沒有什麼感想,反正最後所有事情都已經歸零了。

他還記起了每次令人類不得不重置的那個原因,一個怪物的暴走,而這個暴走的怪物就是Sans。

當Sans知道原來自己才是令世界重置的真正原因,他痛恨自己為什麼沒有早點記起所有的記憶。現在已經太遲了,身上的LOVE早就超過自己能承受的量了。

他隱約想起人類好像跟他說過一些關於LOVE的處理方法,可他不知為什麼就是不能清晰的想起來。說來奇怪,有關人類的事,他是怎麼也想不起,記憶中的畫面像是蓋了一層紗。

不過沒差,反正這次也會被重置,他可是才一見面就毫不猶豫的攻擊人類呢!Sans心裡默默想着,無所事事的等待世界被重置,内心深處卻冀盼着重置不要降臨在這條他跟Papyrus相戀的時間線。

這條時間線是他的寶物,就算已然物是人非,他還是希望能繼續存於這裡。然而讓他珍視的這寶物太過虛無飄渺,他只能以身上殘缺的部份進行確認。

「boss......」Sans無聲喊出那個他珍視的名字,想念那個被自己打傷的人。

不知道boss傷得重不重?

他有生氣嗎?明明承諾過會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卻突然跑掉。

他真的選擇了人類而拋棄自己了嗎?

「boss......」想着想着,他回想起那段美好的日子,盡管自己是被囚禁的,可他樂意。每天Papyrus還會來關愛他,有什麼比這更好?

「嗯......」而且,每天都是那麼多姿多彩,那麼淫靡。

不知不覺想到那方面去,Sans被玩弄慣的身體懷念那些霸道的快感,誠實的想要再一次被狠狠玩弄。

反正過多的魔力也是時候要釋放一下,他沒有猶豫的撩起上衣,撫向原本有一根肋骨的那節脊椎,現在因缺少一根骨頭而剩下一個小孔。Sans以手指戳進那個從不見天日的小孔,竟引出一陣電流般的快感。

「嗚......」下身的螢物不受控的凝現,饑渴的尋求慰藉。

不小心哼了一聲,Sans才想到要換個地點,至少不要在回聲花旁邊,他可不想聽見自己的淫叫聲呢。忽然,那根不在身上的肋骨傳來龐大的快感。

「哈!?什......嗯......」本來站直的身體又跌坐回長椅,他環抱着自己,快感一直從肋骨最脆弱的連接處傳來,下身兩個螢光器官各自分泌出快樂的汁液。

「唔......媽的......」一手撫上螢柱輕輕套弄,一手在穴口處輕撫,正常的撫慰已經滿足不了饑渴的身體,他召出一根骨頭,插進還沒擴張的螢穴,疼痛剛好蓋過不安,前方的套弄越發粗魯。

肋骨的刺激只維持了一下便停了下來,沒了他人的刺激,快意只累積到一定程度便維持不變,他只能更用力的逗弄自己,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大作用,不上不下的快感反而成了一種折磨。

「boss.......」想像着跟Papyrus歡愛時的畫面,Sans卻完全沒有被挑起慾望,高漲的情緒反而一下子冷卻下來。

腦海中那些甜蜜的畫面嘲諷Sans現在的孤單,比起身體,他的心靈更需要慰藉。

停下手上所有動作,忍着鼻酸的感覺,他想再看到Papyrus一眼,就算會被冷眼看待,他也還是想要再見他的boss一面,或者遠遠看一眼會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下定了決心,Sans用瞬移離開了Waterfall,完全沒有注意長椅邊的那朵回聲花正小聲回放着他的聲音。








「Papyrus....!?你已經可以起來了嗎?」穿着紅黑橫紋上衣的人類小孩緊張的道,臉上的表情說明他真的很擔心眼前這高䠷的骷髏。

「人類......我睡了多久?」Papyrus捂着發昏的頭,問。

「兩天左右.....」人類跟站在他肩上的黃色花朵互相看了看,他們都知道Papyrus擔心Sans,當然他們也很擔心。

一人一骷髏一花沈默了很久,各人自有不同的想法,他們雖然都想地所有怪物引領到地面,可Papyrus更為Sans着想。

他沒有想過Sans竟然會離開地下室,他以為Sans永遠都會待在那裡,他以為他們已經迎來了美好結局,沒想到人類真的會掉下來,而且還選他跟Sans互表心意的現在。

不過在見過人類之後,Papyrus就隱約記起了一點別的時間線的事,縱然他記得的沒有比Sans多,他還是能清楚了解眼前這人類小孩的目的。

「Papyrus......」人類的聲線把他拉出沉思,「為什麼你把窗戶都釘起來了?」矮小的人類環顧四周,看向窗戶上厚厚的木板甚是不解。

Papyrus沒有回答,他做的一切都只是想守住重要的東西,他並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有效,他從來沒有試過要守護什麼,也從未得到過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而現在,也覺得自己正在失去。

「是因為Sans嗎?」一直站在人類肩上的金色花朵戰戰兢兢的問。

「抱歉......都是我們的錯.....」見Papyrus不打算回答,一人一花再次互望了一眼決定解釋,「都怪我們重置的次數太多了,整個世界都開始變得奇怪......我相信這也是Sans攻擊我們的原因......」

「那你還要重置嗎?」Papyrus直接就問。

「不!我們不會的!」人類緊張的說。

「你有什麼證據?」說話衝口而出,Papyrus驚訝自己竟然會問對方拿證據,以前他信與不信只會取決於自己的感覺,或者這就是反覆重置的影響。

「我.....我只能用行動証明。」人類小孩也沒想到Papyrus會這樣說,他在這次重置以來已經遇到了很多處事方式有所改變的怪物,他已經不會太震驚,可是他還是不習慣,因為他不像怪物一樣只記得一些片段,他可是完完整整的記得跟所有怪物相處的時光,而現在,他的這些怪物朋友都因為他的不停重置而變得有點奇怪了,他不能不怪責自己。

「那你應該早點離開我家。」Papyrus冷冷的說,他無視人類那驚愕的表情,解釋道,「早點去打破屏障,這才是你應該做的事。偉大的Papyrus總是會相信你這個朋友的。」

知道Papyrus並不是要把自己趕走的人類高興的抱住眼前那總是一臉兇惡的骷髏,他知道其實這骷髏是很溫柔的,只是因為這世界太殘酷才令他不得不以兇狠來保護自己。

Papyrus把人類送到Waterfall的附近,道別之後,人類跟金色的花朵一起邁進Waterfall,Papyrus轉身打算回家,可是因人類的出現而騷動的雪鎮卻沒有因人類的遠離而平靜下來,各怪物的矛頭都指向保護人類的Papyrus,他們都紛紛討論着如果整個雪鎮加起來挑戰Papyrus,他們的勝算會有多少。

反之,Papyrus知道獲得更多的LOVE只會對步上地面造成阻礙,沒有人類會想跟失控的怪物一起生活,所以他不打算再殺害任何怪物。

「哼!」他笑了笑,以前總是罵Sans逃跑是膽小鬼的行為,看來並不全是嘛。

正當Papyrus打算逃離眾怪物的包圍,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台Gaster Blaster,射出比以往都要誇張的光線,光速的攻擊射向不懷好意的怪物們,巧妙的沒有擊中任何人,卻足以令在場的所有生物陷入靜默。

「他真的殺了自己兄弟!!」其中一隻怪物認出了那台Blaster是屬於Sans的東西,誤以為Papyrus把它據為己有,便驚恐的在眾人的沈默中大喊,其他怪物也紛紛退了幾步,有些更覺得Papyrus實在太過強大且心狠手辣,而選擇退縮。失去團體力量的幾隻怪物最後也只能無奈的散去,Papyrus望向身後的Blaster,他知道這是屬於Sans的,可是他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

他下意識看向附近的樹頂尋找那個矮小的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他甚至走進樹林,走過兩人曾縱慾的地點,走過Sans的哨站,可就算他走到哪裡,還是看不到Sans的身影。不過他沒有因而絕望,他認為沒有在雪鎮找到,即是說Sans不在雪鎮,行動力高的他馬上隨人類的腳步走進Waterfall,卻絲毫沒有想過要回家找一趟。

在他們的家裡,被木板封住的窗戶前,正有一個矮骷髏利用木板之間的隙縫窺視外面的狀況,他看到Papyrus跟人類有說有笑的走過整個雪鎮,溫柔的互相道別,還因而跟雪鎮的居民槓上,而即使Papyrus的生命裡沒了自己存在的空間,他還是會守護他,就算他最後隨着人類一起走,他還是會愛着他。

「人類......」本來身為哨兵的自己應該是人類第一個在遺跡外面遇上的怪物,這是必然的事,然而這次他們錯過了,但就算是少了自己,他還是順利的跟Papyrus當了朋友。

如果你是覺得世界還有救,哪你為什麼不先救我?

一拳打在厚重的木板上,骨頭與木質發出沉悶的聲響,Sans自己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他知道人類所做的都是出於好意,他也理解事情會變成這樣是因為他攻擊完人類便逃得沒影,是他自己讓別人找不到他的,這不能怪誰。

『這很平常,我們不是朋友嗎?』一個屬於其他時間線的畫面閃過,沒頭沒尾的,也不知道當時是發生了什麼事,只知道記憶中的人類是真心的把自己當朋友。

「heh......」事情要怎麼發展全看人類的造化,那他在一旁看着就好,反正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那什麼也不做也並不過份。






「Papyrus...!?你怎麼也來了?」剛踏進Waterfall沒多久便見Papyrus從後追上,「你不是說要去找Sans的嗎?」

本來打算問人類有沒有看見Sans的Papyrus露出失望的表情,不過他馬上便有新的打算,「嗯,我決定要跟你一起走過整個地下城,這樣可以增加我遇見SANS的機率。」

一人一花覺得這樣雖然有不妥,可還是接受Papyrus同行。

一路無話,他們很快便走了半個Waterfall,途中有怪物本想攔截人類,可見到Papyrus就跟在人類身旁,便都打起退堂鼓。

「Papyrus.......」人類考慮了一陣子,終於決定要跟身邊那一臉兇相的骷髏搭話。

「人類,你也聽到了嗎?」一臉兇相的Papyrus問。

「嗯?聽到什麼?」本來只是想跟Papyrus說他的表情太兇害自己不能跟大家交朋友,根本沒有在寂靜的環境中聽到什麼聲音。

「是SANS!」說完,Papyrus突然跑起來,他藉着高䠷的身材直接便步入水中,水位淹至Papyrus的胸口,矮小的人類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追,在猶豫的瞬間,Papyrus已經走遠,拐彎進到人類看不到的地方。

「Flowey,我記得那邊只有一個房間,對不對?」人類擔心的問着肩上那朵花。

「嗯,反正我們本來就不打算跟他一起走,要不我們繼續前進吧!這才是對所有人來說最好的選擇。」Flowey勸說着想要停下腳步的小孩他可是地下城的希望,怪物能有怎樣的結局全看他。

身為希望的人類小孩也有自覺,知道怎樣做才是最合適,便狠下心繼續前進。一路上,他終於跟怪物們成為了朋友,並說服Undyne,讓對方信任自己。

小小的人類熟練的通過所有難關,跟所有人交好,事情順利得令人咋舌,一人一花反而擔心起來。

直到他們到了王城,走在金色的長廊上,看到那個攻擊完自己便消失不見的矮骷髏,他們便知道,難題出現了。

「你最近好忙,對不?」穿着黑T恤跟黑色運動褲的矮骷髏盯着地面,眼神一片茫然,「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你覺得就算是最糟糕的世界也能改變?它能夠變得更美好,只差有人去改變它?」

「.......Sans.....」人類向前走了一步,想要靠近他的朋友,他最好的朋友。

「我有個更好的問題......」Sans的左眼光出令人不安的紅光,「你想要有段美好時光嗎?」

「不......Sans!拜託聽我說!」

「Frisk!小心!!」Flowey感到大量魔力正在聚集,明白Sans正在準備他的攻擊,而這道攻擊若是擊中了大概就立刻死亡。

Frisk勉強躲過攻擊,事後才反應過來那骨刺的大小並不正常,巨大的錐形割破空氣,釘在身後的牆上。

「開始吧,你這骯髒的兄弟小偷。」說着,Sans召出更多的骨剌。

「Sans!相信我,我這一次......哇!」攻擊擦身而過,Frisk邊閃躲,一邊懇求。

「你覺得你真的可以改變這個世界?」攻擊沒有歇下,他用所有的攻擊手段來攻擊面前他曾經的朋友,心裡卻充滿迷茫,「你掌握着重置的能力對吧?你重置的時候有想過我們嗎?」

Frisk躲避得有點力不從心,他只在很久以前跟Sans戰鬥過一次,那次他還沒跟所有人做朋友便打算離開地下城,也沒有想到要帶所有怪物走過屏障,那時候的Sans想要把他留下,卻因為沒有任何辦法才使用暴力,他知道其實Sans只是太寂寞而已。

可那已經是很久很久的事了,他真的重置太多次了。

「害怕着有一天,一切都會重新開始......」Sans的表情染上無盡的苦痛,「我已經不在乎我們會不會回到地面了,那沒有特別吸引人。」

「嗚!不......Sans......」被骨刺割破皮膚讓Frisk低吟了一聲,他想解釋,可是波濤洶湧的攻擊並沒有給予他這樣的時間。

「因為無論怎麼,我們也只會回到這裡,對吧?」Sans舉起左手,眼中的紅光不停閃爍,Frisk感到自己的身體突然被扔了出去,直直撞在金色的玻璃窗上。

「嗚!!」吃痛的Frisk並沒有定下來休息,他知道下一波攻擊馬上就要襲來。

「說實話,這很難讓人有活下去的幹勁。」露出痛苦的笑容,明明受傷的是Frisk,可Sans的表情卻更受傷,「然而你卻表現出仁慈,饒恕了我們所有......」

Sans汗流浹背的輕喘着,過多的LOVE讓他沒能控制好自己的魔法,雖然每一下攻擊都比以往強大,可消耗的魔力也更多。

「Sans,我只是想要所有人都能快樂的在和平的世界中生活!」慢了下來的攻擊終於讓Frisk找到空檔說話,他連忙解釋,希望那迷茫中的骷髏能夠明白。

「所有人.......」Sans慢慢放下正要舉起的手,眼中的紅光也消失不見,正當Frisk以為自己一句話就成功說服了Sans,他感到身體便倏地不由自主的飛向天花板。

頭部的撞擊令他暈眩,可是他沒有漏聽Sans的每一句話。

「你會一直重置,一次又一次,直到.......嗯......有一天,你會把我放棄掉。」慢慢的走向躺在地上的Frisk,他居高臨下看着這小小的人類,「然後,那一天就是今天。因為......你看,就算你不停逼我融入你那理想的世界,我也只能一直成為你重置的原因。」

「你不能再相信Frisk一次嗎?」一樣是遍體鱗傷的Flowey顫抖。

Sans正想回答道自己已經疲於相信,可他還沒說出口,一股熟悉的魔力便於上空凝聚,數根骨刺擦過Sans的額骨釘到他的腳前。Sans下意識不斷後退,骨刺一路砸在他上一秒站的地方,直到他退到金色走廊的中後段。

「boss......」看Papyrus又一次挺身擋在人類跟前,這次還召出骨刺扔向自己,明明剛才還猶豫要否攻擊雪鎮的怪物,現在卻這麼輕易的發動攻擊。Sans覺得自己傷痕累累的心鮮血淋漓,心痛得都快麻木了。

轉身不去看正在為人類檢查傷勢的Papyrus,Sans咻的一聲瞬間逃離了金色長廊,瞬移到雪鎮隨便一棵樹的樹頂,打算在這裡見證屏障被打破的一剎那。

被寒風吹得冰冷的骨掌伸進疼痛的胸膛,輕握住自己的靈魂,「是這裡在痛嗎?」,聲音在雪鎮的高空消散,下方騷動的怪物們誰也沒有注意到。Sans漸漸對自己的靈魂施力,緊縛的感覺從靈魂傳到全身,可他還是分不出那種揪心的感覺到底是從哪裡傳來的。

「到底是哪裡出毛病了?」他自問,這種像是被人揪住心臟的疼感一直揮之不去,卻又跟真正捏着自己等同心臟的靈魂的感覺不太一樣,「難道這也是Love嗎......?」原來愛不只是甜蜜的嗎,Sans想了很多,大部份都是一些有的沒有,眼神一直都處於茫然。

他眼角瞥到王城那邊冷不防像放煙花一樣爆出無數個白色的怪物靈魂,純白發出微光的靈魂圍繞着灰暗的城堡,Sans知道,地面上的夜空中也是這樣,那些星星就似這些靈魂一樣飄在黑暗中。

「真漂亮......」Sans想着以往看過的星空,覺得移居地面也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不過在那之前,他決定先睡一覺,補充一點魔力再一口氣直接瞬移上地面。


 

arrow
arrow

    半個太陽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